死而無憾─珠峰基地營支線（Gokyo Lake & Gokyo Ri）健行記（四）
第五章 啊!珠峰
5-1 攻頂
2/2，Day8，Gokyo村，4790m，氣壓54.8%，水沸點83.6°C，氣溫-20°C
再度一夜未眠，暫且不管，今天拚登頂，準時起床。早上不用收拾背包，十分鐘打理好進餐廳，老闆竟然還在長椅上蓋著四條棉被睡大覺，這兒沒有鬧鐘也沒有時間觀念，老闆陪著笑臉閃進廚房升火。屋外溫度計顯示-20°C，玩真的!石階上有薄霜，小心滑倒。耽擱二十分鐘，湯麵五分鐘吃完，確認Porter也吃過了，出發登頂去，只拿兩支手杖出門有點不太習慣。跨過第三湖最北端，踏石而過，積雪處處，寒溪淙淙，水鳥游走避開。很想測試左邊湖面冰層有多厚，但沒時間，現在無風，昨天下午的咚咚聲也消失了。
很快來到山腳，陽光強烈，路徑明顯，須爬升570m，大約是松雪樓登合歡東峰的兩倍高，坡度也比較陡，一路直上。這是全程最後一段連續爬高，也是最陡的一段，Sange說預計三小時可登頂。山頂的氣壓只有平地的50.8%，水的沸點也只有81.5°C，鼻子雖因寒冷凍成一團硬肉，鼻腔礦藏豐富空氣磨擦損失大增，仍得大口呼吸才能應付。才升高一百米，略感不適稍覺噁心，二位伙伴也發現忽然安靜，直覺異常，回頭看我面色發白，看來是中了高山症的招。靜坐調息，深呼吸後情形好轉，推測剛才步伐稍快加上口沫橫飛，以致攝氧不足，於是安靜上行，動作放慢，改採小步，麗雲示範太極輕玄步法。
依等高線圖看，Gokyo Ri坡度均勻，類似富士山那般，實際確實如此，地表是泥土碎石間生稀疏細草，往上看是無止境的坡，像要登頂中央尖前攻碎石坡的感覺。南面果然無風，山徑兩側有許多小石塔，高約30公分至一公尺，小的用三四個石塊堆成，大的有幾百塊，Sange說這是當地習俗，若登山者走到某處，體力不支或其他因素無法再進，撤退前便堆個石塔紀念，難怪昨天在第一湖與第二湖的湖畔就看到許多石塔。大約走一半了吧! 這幾天沿途注意路上的石頭與路邊岩石，希望看出一些端倪，奈何地質學未曾入門，粗淺看一些書籍，來此一點也使不上，辜負了這趟喜馬拉雅之行，頗感遺憾（註5-1）。Sange挑了一處舒服的草坡，大夥坐下休息喝熱水分享零食，東南方、南方、西南方的山頭漸漸露出越來越多，呈現繽紛的面貌，雪白森森如鯊魚整排白牙，只是不太規則。我一路望著東側黑色錐形的5655峰，珠峰在這山頭後面，待我們再升高就會露面了。有趣的是此處仍有yak?dung，顯示牠們還會上山來吃草，5000m?還沒到犛牛的極限。
5-2 此景只應天上有
再往上走，喘氣、疲勞、努力、堅持，每個細胞都拚了，年輕時奔走百岳，近兩年每月登山，似乎都在為今日登頂作準備。同事問曰：「既然已經到了珠峰附近，何不一股作氣直攻山頂?」真是開玩笑!那兒比這兒還要高三千五百公尺呢!艱辛困難不知還要多出千百倍，我只要在此看一眼於願足矣。再往上，土坡似乎永遠沒有盡頭，5655峰旁出現山頭──認出來那是Lhotse峰，世界第四高峰，一會兒左邊的Nuptse峰現身，鼓起餘勇再往上走，珠峰終於露臉，太讚了!距山頂還有一段路，無暇賞景，全力拚戰，終於看見山頂的經幡旗幟了，再衝十分鐘，到天堂了。
Sange與Jangbu靠過來握手道賀，我和他們擁抱，真誠感謝「Thank you very much,My friend.」環視山頂巨石嶙峋，有點像南湖南峰那樣。有一尊小佛像在方龕中，經幡旗幟甚多。Ngazumpa冰河橫亙東方，氣勢壯闊，灰撲撲的砂石覆蓋了原本應有的白與藍，心中略感可惜與不解。Gokyo Lake呈三角形靜臥山腳，半藍半綠的色彩炫目極了，湖面大半結冰，有些異想夢幻之感，彷彿不太真實。四周雪峰林立，珠峰在東方仰角最高（註5-2），因西壁北壁陡峭，積雪不多，露出岩壁肌理，形勢雄偉，唯我獨尊，如君王聖駕親臨，似明星閃耀奪目，我心飛揚激動莫名……，張臂擁抱，崇拜啊!北方最醒目的便是卓奧友峰，南壁冰雪嚴實一身雪白，基盤廣闊氣勢萬千。羅茲峰與努茲峰類似象棋盤上的「仕」與「像」，拱衛著元帥，東南方遙遠的馬卡魯峰尖銳如錐。其他七千六千巨峰比比皆是，讚嘆此景只應天上有。睜大眼睛凝視，希望刻進腦海心版，生怕這極緻美景忽然消失，拿著相機一時不知如何著手。感謝老天給我們一個大晴天，沒有任何雲霧遮蔽，沒有強風侵襲，高山症未再干擾，一切順利，好個珠峰展望台。
5-3 一刻值千金
相機不停的記錄這一切，在大石上合照，阿娟麗雲開心邀請Porter一起入鏡，不厭其煩調自拍。珠峰為背景，我帶了小國旗，李老師給的淺藍色OB旗也帶來了，手杖作旗桿，再紮上成大山協路標，拍完脫外套，露出新的橘色山協制服，拍完再脫制服，露出白色山協50週年紀念T恤，空氣凍寒，撐也得撐一會兒。從前爬山拍照老喊虛榮，這回真的虛榮到家了。速拍、連拍、攝影、廣角、拉近，深情遠望，巴不得將這幅景象銘記心版，永誌不忘。「該下山了!」阿娟輕輕提醒。好比交響樂的激情樂章，主旋律大作，樂器齊鳴之後，又漸漸回到和緩的慢板。山頂的時光不到半小時，真是山頂一刻值千金
註5-1： 喜馬拉雅是印度陸塊從七千萬年前向北移動，與歐亞大陸板塊相撞後的縫合線，原在兩者之間的海洋地殼隱沒到深處，但少量碎塊混雜海洋沉積物一起被擠壓變質並抬升，台灣地質形成過程與之相似。由低處砂岩、頁岩，愈往高處變質度增大，板岩-片岩-片麻岩及片麻花崗岩，岩性變化大。一路仔細觀察，地形地理尚可理解，地質方面則無法看出端倪，表土淺薄，到處都是堅硬的岩石，我不能辨認並作合理判斷，有如空手入寶山，殊感遺憾。
註5-2： 研究地圖，EBC支線健行，大約在Dole到Gokyo一帶距珠峰最近，但全程唯有攀到Gokyo Ri三分之二以上才能越過東方的山頭看到珠峰，這才明白EBC支線的價值──Gokyo Ri是最佳的珠峰瞭望台。在EBC是看不到珠峰的，好比在東埔看不到玉山，到祝山就能清楚眺望玉山了。Gokyo Ri山頂距珠峰約24公里，珠峰比Gokyo Ri還高3488m，在Gokyo Ri眺望珠峰，仰角是8.3°。好比將大霸尖山(3492m) 移到基隆和平島(或桃園市)，然後站在台北市政府眺望;或是移到南投市，然後站在台中火車站眺望;或是移到麻豆(或岡山)，然後站在台南火車站眺望;或是移到東港，然後站在高雄市政府眺望。七千八千公尺巨峰環繞，白雪暟暟冷風颼颼，說風景壯觀情緒激動絕非虛言。
第六章 下山
6-1 再見
喝口熱水，四方張望再三流連，百般不捨。Jangbu拉緊經幡的繩索，似乎不願見到印有經文的旗子垂地。往南下山，珠峰在左，看情人般盯著看，捨不得眨眼，心想何日再相逢。高度漸降，遠方山頭漸漸下沉，珠峰也慢慢縮到5655峰之後，許下再見之約。愉快下山，阿嬤與Makalu峰也漸漸消失，只有Gokyo?Lake與Ngazumpa冰河始終在腳下溫柔陪伴，越近越顯巨大。起風了，咱們上山花了四小時，下山僅一個半小時，先請Sange到住處訂中餐。
回到Lodge，喝些熱飲，興高采烈，心情仍在登頂成功的亢奮之中。等餐時小睡一下，餐後火速收拾背包，已經三點多，今晚前要趕到Machherma村，可能摸黑，頭燈先拿出來，快快出發。聽說日本女孩已經抵達，住在另一家Lodge，沒空打招呼了。沿著來時小徑疾行，向右偏頭，Gokyo?Lake再見。風大了，包緊一點，冷風颼颼，心仍熾熱。第二湖出現，再見了，第二湖消失。第一湖的水鴨一樣受驚游向湖心，水鴨再見。過鐵橋，再看如山的冰磧一眼。山徑寬直，大步走下石階，回頭就看見卓奧友峰正俯瞰著我們，大山無言，一貫沉默安詳。腳下奔走，四處探望，上山時有些景緻沒注意到，回程時可以再看一回，印象深刻些，這大山大水多走幾回很值得。阿娟麗雲腳程都比我快些，不時暫停稍等，頗覺溫馨。行行復行行，天色漸暗，步伐加大，終於在天黑前抵達Machherma村。房間安頓好，先找大白狗請安，仍然標準姿勢趴著不動，眼神就是「別吵我睡覺」。今天是農曆除夕，也是行程中最累的一天，原先準備了一些餘興節目全部取消，晚餐與燒水後早早上床，沒有年夜飯、鞭炮與麻將，明天再來恭喜吧!????
6-2 滿載而歸
2/3，Day9，Machherma村，4470m，氣壓57.2%，水沸點84.7°C，氣溫-15°C
終於安穩的睡了一覺，今日要走長長的路到Namche村，上山走兩天，下山併成一天。並非一路往下，也有高低起伏上下升降，來時的下坡，現在全成了上坡。迎著陽光出發，Machherma溪清淺，晨光中一群犛牛在山坡吃草，吐氣如煙。轉頭看見一位雪巴阿婆在放牧，面孔因長期曝曬而黧黑，皮膚滿是皺紋，手拿小木杖，看她健步如飛精神奕奕自歎弗如，好奇從前是否有人對她唱：「我願拋棄了財產，跟她去放羊……」(註 6-1)。再回頭看Machherma溪谷的冰河遺跡，與Discovery頻道和國家地理頻道上介紹的北歐、加拿大冰河遺跡特徵幾無二致，這裏也擁有一切條件，連忙向麗雲阿娟說明。陽光燦爛迎面而來，我們整日戴著墨鏡與遮陽帽，望著如畫風景，一面反芻昨日登頂種種，心滿意足，有種滿載而歸的豐收感覺。隨身帶了小筆記本，原應每日記載見聞感受，但休息時喘氣尚且不足，晚上火爐旁一坐便鬆懈睏乏了，寫少漏多，只好一再從心中掏出溫習。
上山時經過的冰瀑，有的曝露陽光下，有的隱在森林中，那時匆匆趕路未及多看，現在往下視野寬闊許多，冰瀑真壯觀亮麗。雖有理解，跨越時仍得小心翼翼，注意落腳點，加上手杖協助，這兒滑一跤會一落千丈不可不慎。積冰上面有層薄土或樹葉最容易讓人誤判安全，尤應謹慎。一段長下坡後，回到Phortse Tenga村，主人正在準備午餐，今天是農曆新年正月初一，三人商議發紅包給Porter，麗雲掏盧比，我帶了紅包袋，向二位一路辛苦的Porter說明華人農曆新年的習俗，Porter歡喜收下，上餐時就喊爸爸了。阿娟與麗雲也意外收到美金紅包，開心極了，恭喜發財!
6-3 喜馬拉雅山脈南麓的針葉林
餐後小睡，恢復體力再奔前程。上坡入森林，這片針葉林真美，因為知道台灣高山的針葉林源自喜馬拉雅山脈南麓(註 6-2)，因此看著這片森林格外親切，請麗雲幫我拍照留念，林間上坡好像在台灣爬山，聞著熟悉的氣味，是雪山黑森林還是排雲山莊附近……，一時有點錯亂了。又回到夢，比玉山稍高的小村，接著便是無止境的下坡，阿嬤始終陪伴。彷彿影片倒帶一般，山水反向再走一趟蠻奇妙的，可能我們爬大山習慣縱走，少有這樣感覺。
近Namche村時天已全黑，頭燈早已戴上，默默跟著Jangbu穿梭在房屋間的狹窄巷弄裏，漆黑一片，落差甚大，Jangbu像夜行動物似的如履平地，教人不得不佩服。Namche沒有那麼冷，感覺舒適很多，鼻子也漸漸通暢，手機也有訊號了，晚上大家紛紛傳簡訊回家報平安。用香皂和冰水洗過臉，皮膚能呼吸了。寄存的行李又補充了一些物資，日子更好過了。
6-4 野生梅花鹿
2/4，Day10 Namche Bazar村，3440m，氣壓65.4%，水沸點88.4°C，氣溫-5°C
開心用早餐，我們還沉浸在登頂成功的喜悅中，大家整日都笑嘻嘻。蛋餅配罐頭，阿娟麗雲泡高檔咖啡，我還是沖麥片。出發時Sange與Jangbu繞去藏人營地，他們搭帳擺攤，從拉薩經Nangpala Pass (5741m，註6-3)行走七日而來，銷售衣服等日用品，看其包裝用的大袋子是蘭州化肥廠的PE編織袋，衣服吊牌顯示清一色全是浙江義烏 (註6-4)產品，心想這小產品可繞了真大一圈，碳足跡很長。Sange買了襪子給小孩，看他們討價還價很有意思。在森林裏沿山徑下坡，有點中央金礦到八通關的感覺，Sange忽然定住，揮手示意，趕過去往山谷探看，一隻野生梅花鹿正向下奔躍，短尾明顯，棕毛上的白色班點依稀可見。恆春社頂的梅花鹿復育進行了廿多年，好不容易達到野放階段，此地還有野生梅花鹿在森林自由漫步。
心情輕鬆，更有閒情觀察對向而來的人。老人、中年人、年輕人和小朋友，都在為生活忙碌奔走，真有不少父母一手執鞭驅趕犛牛，一手牽著幼兒，蒙古人馬背上長大，雪巴山徑上長大。行行復行行，來到Toktok村，廚房已建好並已啟用，刮目相看。午餐過後一樣小休，下山半天趕上山一天行程，輕舟已過萬重山，原來有好心情才有輕舟。沿路風景再看一回，遇到一位年輕Porter扛著沙發，長長的三人座，對望無言，趕緊打招呼「Namaste!」。大步趕路，過了一村又一村，一橋又一橋，終於到了Sange的家，照例奶茶招待，不敢多耽擱，喝完告辭。傍晚Lukla街上很熱鬧，沒有公園廣場運動場，小朋友和年輕人全在街上遊戲，終於在天黑前趕到機場門口的旅館。咱們的Porter完成任務，依約定以美金付了薪水，外加小費，互道再見。火爐旁吃炒麵，臨走才發現炒麵好吃。此地有電視，似乎肥皂劇和歌舞節目較多。房間的燈比較亮了，二樓還有兩間廁所，內有洗臉台和抽水馬桶，好久不見抽水馬桶了，有種幸福感。但此地還沒熱水澡設備，再忍耐一天吧!
6-5 尾聲
2/5，Day11 Lukla村，2840m，氣壓73.9%，水沸點91.7°C，氣溫10°C
昨晚旅館老闆說班機天天因霧延遲，建議我們慢慢吃完早餐再晃到對門的機場，阿娟不放心，三人還是準時到航站報到，誰料今天班機竟然不延遲，準時飛過來，阿娟又對了。候機室沖熱飲吃餅乾，每隔幾分鐘到一架，下客上客卸貨裝載順暢起來，咱們的小飛機中間座椅全拆了，只剩前後共六個座位。飛機滑行到斜坡跑道最上端，加足馬力往下衝，機頭很快拉起，離地再加速，對面山頭越來越近，樹木清析晰可見，機長轉動方向舵左轉離開。喜馬拉雅在右窗出現，來時雪峰山列倒帶再賞一回，還是認不出誰是誰。
返抵加德滿都，叫車進市區，到正牌的Mt.Annapurna guest house，Check in後第一要務當然是洗熱水澡，從頭到腳刷三回，還我本來面貌。阿娟說吃青菜最好，一起上街買菜和水果，煮蔬菜火鍋沾統一肉燥，好吃的不得了，三人滿足笑開懷。街上閒閒晃晃，日子真美好。
6-6 good ending
2/6，Day12 加德滿都，1350m，氣壓85.0%，水沸點95.6°C，氣溫10°C
早上去吃炒麵，好吃。上午逛皇宮、書店，中午還想吃青菜，又去買菜和水果，煮蔬菜菇菇火鍋，三人滿意又痛快，肉燥全部吃完。
班機時間是深夜，下午逛Durbar廣場，悠閒散步，這是健行的預備日，行程順利，就多一日徜徉，為這美好行程劃下good ending。
註6-1： 在那遙遠的地方，王洛賓採編西北民謠，歌詞如下:
在那遙遠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
人們走過她的帳房 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
她那粉紅的笑臉 好像紅太陽
她那活潑動人的眼睛 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
我願拋棄了財產 跟她去放羊
每天看著那粉紅的笑臉 和那美麗金邊的衣裳
我願做一隻小羊 跟在她身旁
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 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
註6-2： 台灣高山的針葉林源自喜馬拉雅山脈南麓。冰河時期，氣候緩慢變冷，喜馬拉雅山脈南麓的針葉林分佈海拔下降，向現今亞熱帶發展移動，當時台灣與大陸因海平面下降而陸連，針葉林因而擴散到台灣。
? 冰河時期結束，氣候緩慢變暖，孓遺在台灣的針葉林遂向高海拔發展移動，高山成了溫帶寒帶植物動物的庇護所。
? 這就是鄰近地區如福建、廣東、菲律賓都沒有針葉林而台灣獨有的原因。與台灣同緯度的夏威夷有4200m高山卻沒有針葉林，因孤懸太平洋中，物種難以傳播抵達。
? 台灣生物多樣物種密度高並非偶然，諸多因素齊備使然。台灣地處絕佳的緯度與位置，有高山更是重要因素，使我們保有熱帶到寒帶的植物。地表上北迴歸線通過的地區大多乾燥，甚至是沙漠(如印度中部、阿拉伯、北非、墨西哥等)，台灣因位於西太平洋季風盛行區，以及颱風經常通過，帶來豐沛雨量，因而有大面積的森林，孕育眾多動植物物種。
?
註6-3： Pass即埡口(或山口、隘口)，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鞍部。對道路而言，最高點稱埡口。對山脈稜線而言，兩山間低處稱鞍部。在大規模山脈，橫越道路必從鞍部通過，以節省工程成本，北橫明池、宜蘭支線思源埡口、中橫金馬隧道與南橫大關山隧道皆如此。山徑亦然。
註6-4： 義烏在浙江省中部，行政區隸屬金華市。義烏是大陸最著名的小商品城，小商品就是體積、面積、重量小的商品，凡是想得到的東西，這裡大概都買得到，而且價錢還比別處便宜，這就是義烏的魅力所在──小商品海洋，購物者天堂。現在台灣夜市所賣的各種經濟型民生用品，幾乎有七、八成是從義烏進口來的，尤其是現在很流行的十元商店，裡面所賣的東西，百分之九十九來自義烏。
高爺 99,03,30
後記──
一.回台之後，發e-mail問候登山伙伴「十幾天朝夕相處，有點像當兵的同袍情誼革命情感，無話不談令我十分懷念。」感謝領隊精心規劃行程，扛起大部份事情，感謝麗雲總攬生活大小事，照顧多多。在下無以為報，下山努力撰文。也謝謝地科系校友羅建育老師與OB陳志輝提供專業諮詢。
二.聯經公司出版了一本「尼泊爾」，譯自Lonely Planet，內容關於旅行遊覽較多，山區健行資訊較少，但仍有相當參考價值，機票、入境、食宿、交通、生活、歷史、文化、加德滿都與各名勝等敘述相當豐富。背包客棧網站則是另一個資訊來源。
三.我在圖書館寫此文時，牆上空調控制器顯示室溫22.5°C，在舒適宜人的環境裏，不禁又想起那高寒地區零下20°C的冰凍天地。那般高寒山水果真不同，很值得OB前往探索。尼泊爾近年革命結束，社會安定，相對安全，價格便宜，硬體設施也大有進步。在2010年，入選全球十大最佳旅遊國名單。走EBC或支線比台灣百岳長程縱走輕鬆很多，收獲截然不同。至於野外適應能力，我們OB的水準比當地大多數的外國健行者要強的多。勤快爬山，更新裝備，收集資訊，往喜馬拉雅進軍吧!
四.回台北一週後，鼻腔漸漸清潔，曬黑的皮膚也慢慢恢復。大小霸仍在放寒假，週日邀請幼稚園好友在餐廳聚餐，我順便介紹此行心得並展示照片與地圖，老婆大人開金口：「死而無憾了啦!」
──全文完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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